热洛洛斯战

寤寐

独寐寤歌,永矢弗过。考槃在陆,硕人之轴。


我记得兄长在时,有着挡在我身前的人,刀枪剑矢大都落在了他的身上。而我藏在他的身后,他也曾带着我让我与他并肩。可后来,他独自倒在了乱军血泊中。从那以后,阿父对我变得严苛许多,阿母的目光多数分给了弟弟们,阿兄不在了,再没有人甘愿挡在我的身前。


我的婚姻貌似精挑细选,刚开始也的确是这样。直到后来,那些美丽悦目的面孔越来越多时,她似乎并不甘心于与这些面孔的夫君共处一室,她恼怒,不满,甚至于厌恶。而这些情感恰恰也是我对于那时的她。不在乎莺莺燕燕的珠泪,不在乎寥寥数年的伉俪之情,不在乎两家的姻亲,在乎的只是她于我,不过一女子,我于她,不过一少年。


“仲达,无论何时,勿忘大魏。”

不再年轻的臣子含泪注视着眼前的君主,唤起了已多年不敢 不能忆起的名字:“子桓,我希望你保重,我希望你能亲眼看到你我戮力过多年的山河归于一字。 ”

我想笑他年近五十还赤子如此,却连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,最后我只是攀着皇后的胳膊,点了点头。仲达,年少亦有无知时,多谢你这些年的尽其谋,竭其力,效其忠。多谢你的甘愿,勉励,多谢你们了。


明月昏沉,眼前人舒朗。

静下来远眺山川这件事对于朕来说已是太过遥远,仿佛已经是数十年之前了。这话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,即使是她。

又将目光移到眼前的池水上,忽的想起了初遇她的时候。她那时大约是悲苦的,从官家女郎到侯府伶人,但即使这样 我还是一眼看出她身上褪不下的光亮,那恰恰也是吸引我的地方。想来也是奇妙,我一开始将她作为谋士,臂膀,美妾。

可渐渐的,她与我深夜对谋时的卓识,同我舞剑时眉宇间透过的英气,伏案静思时的蹙眉,吟诵诗赋时的浅笑,这些画面似乎将她定格在心底,想必她也是如此。我们相伴至今,也不过十载,可我倒宁愿是度过了一生那样长。现在她即将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,即使在那之前,她已经是了。她即将成为大魏的开国皇后,曹丕写在史册上的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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